百里止又繼續(xù)道:“若是冥王所為,今日他便不會出現(xiàn),除非是從中獲利最大之人。”百里止看了看皇后,隨后道,“什么人會在太子、母后、冥王失勢的時候獲利最大?”
皇后來回踱步,忽然頓住腳步,驀地,揚手揮落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當一聲脆響,價值千兩的花瓶落地粉身碎骨。
“蕭貴妃,又是蕭貴妃,她這分明是要置本宮于死地,她以為將本宮趕下臺,她就可以坐穩(wěn)六宮之首?”
百里止緩緩舒了一口氣,面容未改,眼底透著不屑。
走出了椒房殿,清荷跟了上來。
“裕親王,裕親王!”
百里止頓住腳步。
清荷走上前,看了看周圍,又看向百里止。
百里止率先開口:“謝謝你剛才替本王說話?!?p> 清荷垂了垂眸,滿臉擔憂:“當初玉妃娘娘對奴婢有恩,若不是玉妃娘娘,奴婢恐怕早就沒命了,如今她不在了,奴婢也沒齒難忘,只是……裕親王以后還是小心為上,莫要輕舉妄動,以免惹禍上身,無論是皇后娘娘還是蕭貴妃,都不是簡單之人,裕親王想要她們鷸蚌相爭,也要小心旁人漁翁得利?!?p> 百里止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不留下只字片語。
清荷看著百里止的背影,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上面繡著一個“沚”字。
吏部尚書府,東苑
夜已深,林朝夕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百里冥那張欠揍的臉。
“哎!”
她長嘆一聲坐起身子:“他到底是有什么企圖?如果說他已經(jīng)確定了鬼谷的人是我,那我救了他一命,他是不是應(yīng)該重金酬謝?”
隨后又躺了下去,看著賬頂:“不過……好像我那老爹是太子一派的,說不定冥王還以為那夜是吏部尚書府故意設(shè)計的?!?p> 翻了個身,她只覺得頭疼不已:“算了,不去想了,還是以后眼不見為凈?!?p> 又翻了個身,她望著賬頂浮現(xiàn)百里冥的臉:“長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話說著,咧著嘴笑了起來。
良久,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尷尬地翻身趴著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朝夕在用早膳。
巧玉神神秘秘地遞給她一張紙:“大公子,聽說三小姐的手受了傷,您看這藥方上寫著什么啊?是不是那手都廢了?”
林朝夕瞥了一眼方子,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方子確實可以消腫止癢,只是缺少了一味藥,所以林妙棋怕是要十天半個月不能出門了。
“我又不懂醫(yī)術(shù),你給我看了也白搭。”話雖這么說著,但她還是把藥方藏進了衣袖。
“說得也是?!鼻捎窆緡佒?。
坐在門外的張氏正在給林朝夕做著鞋面,聽著她們在房間里的對話,不由得笑著搖頭。
慕容蘭心里憋屈,卻不能有失大家風范,所以忍著一口怒氣來到了東苑。
自從林朝夕從鬼谷回來,這吏部尚書府就沒有消停過,她兒子受傷差點不能人道,如今還躺在床上,昨日去靈山寺,女兒又得了怪病手腫得像豬蹄子,臉腫得像豬頭,根本無法見人。
而且靈山寺半仙的話一直縈繞在她耳際,若是不早點解決林朝夕,豈不是真的要讓他飛龍在天了?
雖然看著他那窩囊樣也絕無可能,但是她決不允許有一絲絲讓他出人頭地的機會。
她好不容易成了吏部尚書夫人,又怎么可能讓那個賤女人的兒子飛黃騰達?
來到東苑,張氏看到慕容蘭氣勢洶洶而來,急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