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然在朝陽殿里有點坐不住了,怎么回事,那么晚還不回來?
似玉也很著急,如珠不是說帶公主出去一會兒的嗎?如今天都黑了,還沒回來?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事了吧?
可是表面卻是鎮(zhèn)定無比。
不鎮(zhèn)定不行呀,這尊大佛,一直坐在這里。
似玉手上斟著茶,慢慢說道:“陛下,先喝茶,想來娘娘很快就回來了?!?p> 蕭然抬眸看了她一眼,憤憤地說道:“不喝了,不喝了。朕都喝了一肚子水了,要喝你自己喝?!?p> 似玉整個表情都愣了。
不是說,這位陛下高冷無比的吧?怎么人設(shè)不對呢?還能開冷笑話。
蕭然等不下去,起身要走。
突然,看到門口的來人,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在這宮中沒有危險,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蕭然板著臉問道:“去哪了?那么晚才知道回來?!?p> 其華聽聲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還有這尊大佛,連忙笑道:“臣妾今日去御花園賞景了?!?p> 蕭然聽后,沉聲道:“所以你把朕給忘了?”
陛下,您真相了。
不過,這話其華可不敢說,對著似玉吩咐道:“還不快去擺膳?!?p> 似玉聽后,趕緊答道:“諾。”
如珠還在那里呆呆的站著,似玉直接把她拉走了,他們倆的事,咱們就不要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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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內(nèi),兩人就坐在對面,不說話。
其華心想,這氣氛也太尷尬了吧,這簡直就是相顧無言,就差沒有淚千行了。
其華只能自己打破這氛圍,笑道:“陛下,您喝茶?!?p> “不用,朕已經(jīng)喝了兩個時辰的茶了。”
其華的笑容凝在臉上了,您怎么可以又冷氣氛?
還是笑著說道:“陛下,臣妾錯了。”
蕭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其華只能接著說道:“我不該那么晚回宮的,讓你久等了。”
蕭然暗自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看來她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怎么就有這么不會看人臉色的人?
只能說道:“說吧,你今天干了什么?”
其華只好把在御花園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您是不是對不起琬貴妃呀?”
蕭然深邃的目光看向她,并不說話。內(nèi)心卻是不解的:
那么多人都覺得我對溫琬極好,無論干什么事,我從未罰過。
就連貼身服侍我的萬春也沒看出來,她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她的能力。
其華看著蕭然盯著自己看,趕緊補充說:“陛下,您可以不答的?!?p> 蕭然只能摸著桌上的茶杯,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與其自己莫須有的猜測,還不如等她老實的回答,畢竟她的性子,并不壞。
其華看著他的神色,沒有異樣,那就好,鼓起勇氣說道:
“今日,我在映雪園見到琬貴妃,初見時,便覺得驚艷,的確是個美人,美得明艷,美得撫媚,就連我們江南水秀養(yǎng)育出來的女子也比不上她,她......”
“說重點?!?p> 其華看著他的神情,好吧,本想贊一下他這位貴妃,美如天仙的,奈何人家不買賬,繼續(xù)說道:
“可是她的神色里有愁緒,縱使她在怎么樣對我笑,那笑意卻是刺心骨的寒,不僅如此,她的臉上有很重的戾氣。
可是我以前并未跟她接觸,我并不明白她為何會對我有如此的恨意?
聽宮人講,陛下待貴妃娘娘極好,無論貴妃娘娘做什么過分的事,陛下從未罰過。
可是為什么,娘娘還會這樣?
這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陛下對不起娘娘,娘娘還不滿足,她想要的更多?!逼淙A說完一堆,覺得口渴了,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蕭然看著她,她此時并沒有稱自己為臣妾,看來還是調(diào)教有方的。
喝的那水,蕭然并不告訴她,那是他的杯子。
蕭然笑著敲了她的額頭一下,緩緩說道:“朕沒有對不起她,只不過她還想要更多,卻是真的?!彼胍臇|西,我給不起。
兩個一樣的人,這樣被綁在一起本來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如果還要一起取暖,只會傷人傷己。
只可惜,那么多年,她怎么就還沒看清?
蕭然的神情有點遙遠了:
當年,溫大將軍以死相逼,只求我納她入宮,雖然我知道溫大將軍愛女心切,但是仍未答應(yīng)。
直到后來,溫大將軍拿著鐵卷丹書,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道:“陛下,賜下這鐵卷丹書時曾說,可以毫無條件答應(yīng)微臣一個請求。微臣只希望陛下可以納臣女溫琬入宮,那孩子情根深種,怎么拔?也拔不出來?!?p> “要是朕不答應(yīng)呢?”
溫大將軍哽咽的說道:“那微臣只能自盡在陛下面前。”說完,拔出藏著衣袖上的刀,往自己的要穴刺去。
那個時候,我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刀已入喉,除了封喉,讓他再多留一口氣之外,并無續(xù)命之法。
溫大將軍苦苦哀求道:“陛下,當年西南一戰(zhàn),您就不應(yīng)該救溫琬,讓她情深種,可惜人都已經(jīng)救回來了,我不忍心,她為情所困,惶惶恐恐,迷失自我,非你不嫁。
我是臣子,更是父親,陛下,請原諒微臣自私的行為,以后再也不能輔助您了。”
溫大將軍去世后,我也只能遵照他的遺囑,封溫琬為貴妃。
只可惜,明明一切都跟溫琬說清楚了,那么多年過去了,溫琬卻還是走不出來。
其華看著蕭然此時的神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吶吶地說:“對不起?!?p> 蕭然看著其華的愧疚神情,哭笑不得,說道:“傻瓜,這關(guān)你什么事?!?p> 其華笑著對他說:“那我們?nèi)コ燥埌??!?p> **********
如果要說,晚上最害怕的問題是什么?那就是睡覺,這個覺,該怎么睡?
總不可能還拉著人家下一個晚上的棋吧?我也不可能讓自己整夜都輸,這很打擊我的信心的。
蕭然看著其華一時擔憂一時不甘的臉色,覺得有趣極了。
忍不住伸出手來摸摸她的臉,卻發(fā)現(xiàn)觸感極滑,好摸極了,比貓毛還好摸。
而其華卻不是這樣想的,他這是要開始了嗎?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可是才認識兩天,就要........
不對,不對,他的手........
其華立馬把他的手從臉上拉下來,看著滿手的繭,神色變了。
帝王向來都是養(yǎng)精處優(yōu)的,可是他的手,卻布滿了滿手的老繭。
哥哥雖然說也是從小學武藝,可是哥哥的手依然光滑,畢竟宮中的藥都是精細無比,不留任何痕跡。
就連當年,我的手又是燙傷,又是燒傷,都是經(jīng)過幾個月的保養(yǎng)就毫無痕跡了。
如果說,他登基初年,南征北戰(zhàn),那么經(jīng)過這幾年的休養(yǎng)生息,也應(yīng)該保養(yǎng)好了。
可是為什么,卻還是如此?
唯一確定的就是,哪怕是在現(xiàn)在,他都過得并不安穩(wěn)。
其華想著眼眶微紅,不知道為什么覺得他過得如此辛苦,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會隱隱作疼。
跟那種熟悉感一樣,無緣無故的就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牽動自己的思緒。
蕭然用手遮在她眼睛處,聲音有些低沉,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p> 其華把他放在自己眼睛處的手,慢慢放下來,輕輕握住。
笑著說道:“可是,很溫暖?!?p> 真的很溫暖,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天,你的手卻從未冷過。
蕭然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臉,從臉到脖頸,解開她的腰帶,褪下她的外衣,只留下中衣。
拉著她到床邊,讓她坐下,幫她脫掉鞋子。
其華的內(nèi)心卻是震撼的,沒有一個男人愿意跪下幫妻子脫鞋的。
更何況還是位九五之尊,幫一位不算妻子的人,脫鞋。
本來覺得還內(nèi)心不安的,可是如今的心卻很安,仿佛那件事的發(fā)生,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蕭然也褪去自己的外衣,坐在她旁邊,幫她把發(fā)簪頭飾卸掉。
過了良久,說道:“睡覺吧?!?p> 說完,便自己躺下了。
其華只能木訥的看著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就這么沒有魅力嗎?都差不多脫完了,就這樣躺下了,還睡著了。
這可真是沒發(fā)生前的擔心,結(jié)果人家不干時,自己又遺憾。
唉,其華只能默默的躺在他的旁邊,睡覺。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呀?。。。?!
芳洲杜若
女主其實很可愛的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