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夢中夢(6)
粟婭有心不去打擾這樣恰到好處的曖昧氣氛。這樣的場景郎有情妾有意的實在是美好,可當(dāng)下的種種情況容不得馬虎,此時實在不是什么兒女情長的時候,于是粟婭毫不客氣的清清嗓子以做暗示。
何憶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余生倒是飛快把何憶丟在床上,麻利的又站在粟婭身后,乖巧的樣子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看到余生這樣的行為,何憶的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委屈。但好在這樣的心情只是短短的一瞬,她還是可以能分清局勢,知道該要怎樣去做才更合適大局。
“婭姐姐,我的五玲瓏你見到了嗎?”突然想到了五玲瓏,何憶慌張的發(fā)問,那樣的寶貝并不多得,罔千年研究粟婭的九玲瓏許久才制作出的唯一一個,就這張也還是因為偶然,想要用同樣都方法做出第二個更是艱難了。
“正想著要怎樣說這個給你呢?!彼趮I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唇角也略微的收斂。何憶瞧著粟婭這樣的表情,有些不放心?!笆遣皇俏辶岘噥G了?”
何憶心里是舍不得的,畢竟雖然身邊的法寶眾多,但這樣被別人為自己精心打造的還是第一個,必然是舍不得的。粟婭倒是搖搖頭,從一邊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五玲瓏。五玲瓏還是同樣的精致,只是外殼上卻是多了一圈盤旋而上的立體玫瑰圖騰。
何憶從粟婭的手中接過五玲瓏,大拇指輕輕的摸索著,那樣立體的花紋紋路是格外清晰的?!斑@是?”
粟婭微微一笑?!斑@是用來修補(bǔ)五玲瓏的?!?p> “修補(bǔ)五玲瓏?”
“對,五玲瓏碎裂過?!彼趮I說著,又深深的看了何憶一眼?!澳銓@件事情沒有印象?”
“沒有?!焙螒浵乱庾R的搖搖頭,大腦也在飛速的運轉(zhuǎn),盤點著發(fā)生過的細(xì)枝末節(jié)?!捌鋵嵱嘘P(guān)于五玲瓏的記憶,我還是只停留在午夜花的時候。說來也奇怪,那天在午夜花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p> 何憶偷偷看了一眼粟婭,看到對方格外認(rèn)真注視自己的神情,心里驀然覺得有些安慰。“婭姐姐,我很能會說的有些荒唐,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接下來說的事情,都是我真正的感受,或許那些都是現(xiàn)實,過于那些都是我的幻想,可是那個真實的開始,我是一定不會搞錯的。”
“不要擔(dān)心,慢慢說。”粟婭安慰道,順勢拍拍她的后背以做安慰。
何憶已然看起來有些憔悴,多日在幻覺與現(xiàn)實的迷失,這才剛剛蘇醒不久,亦是格外虛弱的。好在方才吃了粟婭給的藥丸,也勉強(qiáng)可以維持一些精神氣。
“那一天在午夜花的時候,你示意我離開休息室的時候是,我便離開了,可是在離開的一瞬間,我覺得我的身體有一些疼痛,就是那種像是和什么東西擦肩而過被劃傷的疼痛感,但是我的周圍什么都沒有。我當(dāng)時以為,可能是因為不小心,所以也就沒有在意?,F(xiàn)在想想,可能奇怪的事情便是從這里開始的?!闭劦竭^去發(fā)生的事情,何憶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的慎重,她努力回想著生怕漏掉什么細(xì)節(jié)。
“會不會和南先生有關(guān)?如果說奇怪的事情從那里開始的話,那么便可能和南先生有所聯(lián)系了。因為那一天,我發(fā)現(xiàn)了南先生的秘密,南先生是個活死人?!彼趮I大膽的猜測著,同時給何憶分享自己的看法,只是,她還是覺得好像在哪里有了紕漏。
何憶認(rèn)真思索良久終是搖搖頭?!斑€未曾了解過南先生,并且,那個人太過于詭異,并且,在困于我的時間里并沒有什么明顯的標(biāo)識,顯然不是南先生這種輕易暴露身份的人?!?p> “況且......”何憶抬眸認(rèn)真的看著粟婭?!皨I姐姐,你見過觸摸不到的娃娃嗎?就是那種你可以在鏡子中看到她,但是在現(xiàn)實中卻看不到,盡管用鏡子找尋著方向,但是在觸摸的時候,又會變成空氣。”
“娃娃?”粟婭重復(fù)一邊,臉色也霎時變得格外的難看?!翱煞袷悄欠N聲音蒼老,但是面容卻是七八歲的人類小孩的娃娃?”
“對的,就是那種?!焙螒浢Σ坏目隙ā!皹幼邮菢O其的考究又極其的有少女心,看起來想要讓人珍藏。但是這個娃娃又實在詭異?!?p> 何憶猶豫許久,終是開口?!皨I姐姐,那個娃娃有什么問題嗎?”她當(dāng)然知道這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娃娃,只是,究竟是正是邪?究竟是有何意圖?都是不得而知的。
“那個娃娃不簡單。”粟婭下意識的從包中摸出一只香煙點燃,煙是玫瑰味的,格外好聞。裊裊的煙霧絲絲縷縷的飄渺而上,模樣格外的喜人,只是三人都無心欣賞。
粟婭撅唇吐出一個煙圈,o微瞇雙眼看著那個煙圈逐漸散開,直至不見。
何憶也并無心欣賞煙圈,她更好奇有關(guān)娃娃的事情,或者,在午夜花開的事情她都想要聽聽粟婭的意見,只是此時粟婭好像并不在意,不疾不徐的像是老電影里的慢動作,何憶有些提醒,卻又擔(dān)心壞了粟婭的雅致。
好在一枝香煙才過三分之一粟婭便停了下來。“她并不是娃娃,她是人,真實存在的人,不同于我和你師兄這樣的人,她是被人特意的培養(yǎng)成那樣的,可能上萬的人中,只會有一個人活到最后被改裝成那個樣子。”因為剛抽完煙,粟婭的聲音變得有些渾濁,啞啞的,聽起來有些壓抑?!斑@種人是格外特殊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第一因為這樣的人太少,第二興許是因為我沒有資格。當(dāng)然,沒有人會感謝這樣的資格。”
聽到粟婭的這些話,何憶已經(jīng)不知該要怎樣講話,一瞬間的大腦里又不其然的想起了那個娃娃的聲音,那么清晰,像是在耳邊不斷的念叨。她用力的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那些聲音還是依然堅持著清晰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