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和小宋順藤摸瓜

　　“我當(dāng)時說，只要能發(fā)財什么都敢干，殺啊人放啊火搶啊銀啊行，無惡不作。其實(shí)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哪里真敢做這些事。老馬豎起兩個手指說：‘這么高風(fēng)險的事，給你十個膽你也做不來。我這個發(fā)財?shù)穆纷蛹群唵?，又是零風(fēng)險——一個報警電話，兩百塊。你干不干？’”

　　“我想一個報警電話，最多一兩分鐘，成本也就是三四毛錢的事，卻可以到手兩百塊，這個利潤也太高了，簡直是一本萬利。但我也有些懷疑，有些害怕，就問他們：真的像你說的沒有風(fēng)險嗎？你們要報什么警？火警還是妖妖靈？報警干什么？又怎么會有錢拿？你們不是耍著我玩，讓我報假警被抓吧？”

　　“這個時候老馬掏出手機(jī)，給我看了一張你的照片。我看他很氣憤的樣子，用食指使勁戳著你的頭部說：我要這個人在我面前消失，去蹲監(jiān)獄！或者去死！現(xiàn)在什么都計(jì)劃好了，只差一個報警電話。你要愿意賺這兩百塊錢，我便宜你，這個報警電話讓你打，你要看不上這兩百塊錢，我再找別人?！?p>　　肖燦苦笑地?fù)u搖頭：“想不到馬副隊(duì)長竟然這么恨我。可笑我還一直想著，以后共事的時間長，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和平相處呢?！?p>　　“我也沒搞明白，你和老馬，究竟是什么過節(jié)？他為什么下了血本，要這樣整你？”小宋好奇問。

　　“在我看來，我們之間說不上有什么過節(jié)，甚至還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但他就是容不下我，有什么辦法？……哎，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說他干嘛？”肖燦手一揮，“你繼續(xù)說你的吧?！?p>　　“說實(shí)話，聽了老馬后面那一番話，我挺失望的?！毙∷蚊竽X勺說，“我本來以為這樣賺錢的生意，可以長期做下去，沒想到他針對的就你一個人，只是個一次性買賣。不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班上了，要是能拿到這兩百塊，也還可以支撐幾天。而且我當(dāng)時以為，你只是干什么壞事被他盯上了，他要見義勇為來壞你的好事，我拿這兩百塊也拿得心安理得；后來才知道他是要陷害你?！?p>　　“見義勇為的事還需要花錢請你來做嗎？”肖燦明知道他見利忘義，這時候還來說謊，沒好氣地質(zhì)問。

　　小宋一臉無辜：“我以為他跟你認(rèn)識，怕報復(fù)嘛?！傊遗滤僬覄e人，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只提了兩個條件，嘿嘿?！?p>　　“你還提了條件？你可真會做生意?！毙N看著小宋鬼靈精怪的樣子，雖然談?wù)摰氖菍λ拿\(yùn)禍福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還是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那必須的！我宋小佳英名一世，不能陰溝里翻船是不是？你猜我提的兩個條件是什么？”

　　“站在你的立場來想的話，你的第一個條件應(yīng)該是見錢做事，或者先付一半，”肖燦歪頭看著小宋，邊思考邊說，“另外一個條件，可能是讓他們告訴你你要參與的究竟是個什么——陰謀?！?p>　　小宋聽著肖燦的猜測，臉上漸漸笑開了，直到聽他說完，一拍大腿說：“一點(diǎn)沒錯！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肖哥。我當(dāng)時提的條件就是這兩樣：第一，馬上付錢，現(xiàn)金交易；第二，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當(dāng)時可完全沒想到是個陰謀，不過我自己做的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是想弄清楚。好事呢，我就可以到處吹牛宣揚(yáng)，壞事我就絕口不提?！?p>　　“不用說，錢你肯定是收到了。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弄清楚了嗎？”

　　“當(dāng)然弄清楚了！沒弄清楚跟你說個屁啊?！毙∷蝿傞_始有點(diǎn)怕肖燦，說了這一會話，發(fā)現(xiàn)肖燦雖然能打，但不會隨便欺負(fù)人，是個很隨和的人，言語間就有些忘形。

　　“那究竟他們是怎么計(jì)劃的？”

　　“你先別急著問，先聽我說——后來老馬跟我交待了兩點(diǎn)，第一，報警時間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等小葉電話通知；第二，報警內(nèi)容，就說看到一個人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子開車走了，懷疑是綁啊架，并且向隊(duì)員大概描述你的長相，告訴他們車牌號?！疫@樣一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也應(yīng)該想得到了吧。”

　　小宋說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肖燦的臉，似乎想從他的反映，判定他有沒有做福爾摩斯的天份。

　　肖燦皺眉思索，點(diǎn)頭又搖頭：“老馬陷害我，事先把人迷倒放在后備箱，然后騙我開著車子逃跑，背后報警，讓隊(duì)員抓個正著，坐實(shí)我的綁啊架罪名，這些之前我都想到過。但后面的經(jīng)歷，在我腦子里留下太多疑問，不知道那些給我造成困擾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或者他們有沒有跟你透露過？”

　　“肖哥，我可以對天起誓，我直接參與的，就只有報警，沒有別的！”小宋說著舉起右手，豎起四個手指，真的發(fā)了個誓?！罢f實(shí)話，肖哥，我沒早認(rèn)識你，要是早認(rèn)識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打這個報警電話！干這缺德的事情！你是這么好一個人，你說是吧？我也真是窮瘋了！哎！”

　　帶著默哀和默悔的表情，頓了一頓，小宋才又開口說：“雖然后面的事情我都沒有參與，但是我們吃飯吃到傍晚，對老馬和小葉后面的行動都看在眼里，包括他拿著別人的電話扮女人說話，把你騙過來，這些我都知道。你要有什么疑問，盡管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什么？！”肖燦睜大了眼睛：“他扮女人的聲音騙我？原來郭建英打的那個電話——是他？這么說那個時候，郭建英本人很可能已經(jīng)被他迷倒藏起來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我和郭建英認(rèn)識雖然不久，她的聲音我怎么會聽錯？她的聲音那么好辨認(rèn)……”

　　“你是說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很有特色？”

　　“對呀。”

　　“你和老馬不是很熟吧？”

　　“同事半年了，但是不在一個部門，正式認(rèn)識只有幾天時間。你突然問這個干嘛？”

　　“那就難怪了?！毙∷纹沧煲恍?，“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有個特殊技能吧？”

　　“什么特殊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