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憫深深嘆氣,嘴上機械地回答著王警官提出的問題,可是滿腦子還都是自己剛才殺死繼父的場景,四濺的鮮血,媽媽和弟弟的哭喊,七年前的一切自己仿佛又重新經(jīng)歷了一邊,不過她心里放心,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無非就是在拘留所里面被關(guān)了兩周,也沒有判刑或是受什么懲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王警官看著坐在對面的崔憫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很快就能找到兇器了,如果你現(xiàn)在認罪的話,算作自首,以后的判刑會輕一點的。”
“不用了,王警官,我在證據(jù)面前會認錯的?!贝迲戇€是低著頭,說完之后就繼續(xù)沉默著,兩只手交織著放在一起,面無表情十分淡定的樣子。
審訊室的外面,王警官默默點上了一支煙,問了一個多小時了,里面的崔憫還是無話可說的樣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什么都沒問出來。
“王哥,現(xiàn)場的結(jié)果出來了?!?p> “怎么樣?兇器什么的找到了嗎?”王警官熄滅了手上的煙,馬上打起了精神,問著旁邊剛才從現(xiàn)場回來的同事。
“可能還是需要您親自去一趟?!?p> “怎么了,找不到嗎?”
“也...也不是,就是確實有點復雜,您還是去一趟吧?!毙±钤谝慌哉f道。
“唉,走吧?!蓖蹙賴@了一口氣,回過頭皺著眉看了一眼身后審訊室里的崔憫,他本以為這個案子很簡單,找到兇器然后認罪就很好結(jié)案了,怎么都沒想到審訊室里有一個一句話說不出來的嫌疑人,現(xiàn)場還是這么麻煩。
王警官小心翼翼地帶上腳套和頭套,一邁進崔憫的家就能聞到撲鼻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道,他皺起眉頭強忍住不適的感覺,進了事發(fā)的房間。
“兇器呢?找到?jīng)]?”一進門就詢問還在里面搜尋的同事。
“王哥,我們也不知道算不算...”現(xiàn)場的同事一聽這個問題就露出了一副難為的表情。
“你們也不知道?找到就是找到了,沒找到就是沒找到,怎么還不知道了?”王警官不解地問道。
“您看,王哥。”同事的手中透明的證物袋里面放著一把藍色的小裁紙刀,然后繼續(xù)說道:
“尸檢結(jié)果我們看了,兇器應該是一把長七公分,寬一公分的小刀,頂部是斜角尖的,我們也確實找到了一把這樣的刀,是把裁紙刀,一切特點也都挺符合的,可是...”現(xiàn)場的同事欲言又止。
“去查查刀上的指紋吧,應該就不會有錯了?!?p> “好的,王哥?!币贿叺耐聨е咨氖痔?,接過透明袋里的刀,然后拿著去做指紋檢查。
王警官點頭,然后走進了事發(fā)的房間,窗簾上灑滿了血跡,地上也都被染紅了,血跡只噴向一側(cè),和死者身上的傷口也是符合的,看不出又再次處理尸體的痕跡,王警官的腦袋里在飛快地轉(zhuǎn)動著,現(xiàn)場很清晰,現(xiàn)有的證據(jù)一切都能對上。
這里應該就是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了,他現(xiàn)在能無比確信,兇手和被害人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左手拿刀,一刀斃命,也沒有二次處理過尸體,沒有清理過現(xiàn)場,所有的一切都很有指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