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也是護士,她很溫柔,平時很照顧南巷,她的老公意外感染了疫情,如今正在醫(yī)院治療,蔣麗每天都說,等閑下來,她想要去看老公,可是,這幾天,她都沒有去成。
南巷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走廊,想著今天自己有空的話,或許可以去幫蔣麗看看她的老公。拍幾張照片拿回來給她也好。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有人過來喊南巷,南巷立即過去上工。
病人們南巷都熟悉了,阿姨們時長會幫著南巷收拾,她們都記得這個膽子小小的北方姑娘。
忙碌的一天,到了晚上方才落幕,南巷累的腳都不愿意離地。
看著護士站那頭還在忙忙碌碌的身影,南巷猶豫了下,還是去到了蔣麗老公所住院的九樓。
手上拿了個小牌牌,寫上蔣麗老公。
到了九樓,時間很晚了,好些人都睡了,南巷一間房一間房的看過去,在門口晃晃小牌子,終于,快走完的時遇見了一個激動的高大男生。
那人看見南巷手上牌子的時候,隔著玻璃的就要哭出來似的。
南巷在手機上輸入:我是蔣麗的朋友,她想來看你,但是太忙了。
對面也拿出手機來:謝謝,我一切都好,讓她照顧好自己。
南巷看著對面男孩子通紅的眼眶,又想起蔣麗提起老公時候笑容甜蜜的樣子,南巷忍不住鼻子一酸,又在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糖,晃了晃:“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吃糖,這個是蔣麗姐的,你收著也好?!?p> 對面男孩感激的對南巷鞠躬。
費了些力氣才將糖送進去,又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南巷下了樓。
蔣麗她們還在忙,她們似乎比南巷要累的多。
南巷坐在休息區(qū),想著等一會兒蔣麗下班的時候給她看照片。
這么一坐下,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是蔣麗和小楠她們忙碌完了回來了。
“你怎么在這睡了?也不怕感冒?快快起來?!毙¢シ瞿舷?。
身邊蔣麗已將拿出了一包感冒靈,塞給了南巷,回去喝了再睡。
南巷也覺得腦袋有些沉重,晃了晃,也沒當回事,接過了感冒靈。
“小心點啊,可別把自己累到了,到時候,說不定跟我老公似的,只能隔著玻璃見面了?!?p> 小楠聽了這話,拍了拍蔣麗的肩膀:“蔣姐,這個時間了,你是不是又看不了姐夫了?”
蔣麗看了一眼安全通道,笑著擺手:“沒事,明天說不定能早點...”
南巷看著蔣麗,笑嘻嘻的拿出手機晃了晃:“今天我去看姐夫了,他很想你,給?!?p> 南巷把視頻點開給蔣麗看。
視頻里面的人,帶著口罩,但是精神狀態(tài)是好的,左手拿著一把大白兔奶糖,右手拿著手機,屏幕上面慢慢滾動字幕:“老婆,我一切都好,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惦記我?!?p> 一個視頻,蔣麗反反復復看了好幾次。
最后還給南巷手機的時候還說:“巷巷,視頻發(fā)給我吧,我真的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南巷點頭:“嗯嗯,姐夫狀態(tài)挺好的,他想你,估計是不愿意你擔心,發(fā)的消息才少的?!?p> “嗯?!笔Y麗眼圈紅了,但是還是笑著跟南巷兩人道:“我知道的。他不想打擾我的工作。”
南巷安撫的拍她的肩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這是南巷第一次見到蔣麗哭,蔣麗在幾人里,一直是一個大姐姐的存在,好像什么事情都打不敗她,每天細心周到的照顧她們,照顧病人。
南巷很多時候甚至會忘記,蔣麗她比自己還小一歲呢。
怕是,也只有她的老公有這個魔力了。
回去的路上,幾人聊了許多,蔣麗說起在家里的事情:“我老公看著人小,其實很會照顧人,做飯,家務,都不用我。
每次都拿一個零食箱子,讓我抱著箱子吃,順便管看他做家務。”
小楠說:“我老公年紀比我大,但是啥家務也不會,他整天就會說“楠楠,我的錢包呢?”要么就是“楠楠,我的鑰匙呢?”我跟他在一起,都快成管家了。
以前還覺得找個年紀大些的會照顧人,沒想到,反倒是你這跟弟弟戀愛都在被照顧,嘖嘖?!?p> 說話間,她又看南巷:“你也姐弟戀來著,家務誰做?”
南巷看著頗有幾分憤世嫉俗的顧小楠,沉吟了下才道:“我們一般都是一起做?!?p> 四方做飯,她負責往上端菜。
四方洗衣服她負責把干衣服收起來。
四方拖地,她負責縮在床上等地面干透......
沒錯,一起做的。
顧小楠找到了些平衡:“嗯,就說不是所有姐弟戀都像是麗麗那樣的么?!?p> 又道:“巷巷,好像很少聽你說起你男朋友,他是什么樣子的人???”
南巷想了想:“他......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南巷少提四方,真的是因為,提起他,就想哭。
從前,她們異地,雖然也遠,但是南巷知道,只要想,就能見到他。
如今,因為疫情分開,方才知曉,原來自己會這般瘋狂的想念一個人。
次日一早,南巷起來的時候,覺得頭更暈了,渾身乏力。
她嚇了一跳,該不會是染上疫情了吧?
南巷手都在發(fā)抖。
好一會,回神后方才起身快些去到醫(yī)院,路上避開了人,她要去檢測下是否感染了疫情。
結(jié)果出來,南巷松了一口氣,好在只是普通感冒。
醫(yī)院領(lǐng)導讓南巷休息一天,南巷拒絕了,志愿者人員本來就少,她若是不去,大家會更忙碌的。
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她小心一點就好了。
多年后,南巷依舊慶幸那一天去工作了。
南巷吃了感冒藥,身體就好多了,一如既往的在工作耳朵時候,上司張哥喜氣洋洋的帶了個人來:“大好事,咱們又來了一個志愿者,巷巷你身體不舒服,正好讓新人在你這里先熟悉熟悉......小伙子說了,你們認識...”
張哥的話,南巷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只是傻傻的看著張哥身后那個高大的身影。
防護服層層裹在身上,看不清臉,可是身形,她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