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正低頭抿酒,忽然感覺心里一空,忙抬起了頭,就見著無花消失了。
“這是...”他扭頭問斑斕兔道。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那小姑娘就是主人的有緣人。好了,主人既已有新寵,我也可以安心離開了?!卑邤掏么蛄藗€哈欠后,就跳上了自己的花車,駕著車離開了飛花島。
章景將壺里的酒都倒進(jìn)了杯里,一口悶了,這才扭頭看向了白莜,她正朝這邊走來。瞧著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但似乎又變了些。
“章師兄?”白莜莫名有些心虛的看著他道。
“這是怎么呢?”章景見她如此,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是怎么了。
“我跟無花結(jié)契的事,還請章師兄暫時替我保密?!卑纵瘒诉鲋溃龝簳r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雖則無花說他能打贏好幾個元嬰都沒問題,可他到底受了傷,卻是不好說。
“放心,我不會與人說的。”章景說著站起身來,這才又問道:“可還去捉斑斕兔?”
“不了,我想著先回宗的好?!卑纵直成系淖咸倩ㄓ∮浀?。
“也好?!闭戮包c點頭。
“章師兄,你不是還要給月師妹帶斑斕兔的嗎?要不你獨自去捉斑斕兔吧?我已經(jīng)給我爹發(fā)了傳信,他過會子就到了?!卑纵椭^捏著衣角道。才無花忽然給她傳音,說是飛花島深處有一寶地,讓她自去瞧瞧。還說島上的禁制撐不了多久,一旦禁制消失,闖入飛花島的人怕是不少,到時候?qū)氊悮w屬就不好說了。
章景只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抬頭看了看飛花島滿天的飛花,灑脫了一笑后,這方道:“好,還請白師妹送我出去的好。”他們來的時候,是因著那只綠袍子的斑斕兔引路,這才進(jìn)來的。
白莜聽他喊自己白師妹,心里一酸,紅著眼道:“章師兄,我...”
章景卻是沒聽見一樣,徑直朝著來的路走。白莜心里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只隱隱覺得有一絲輕松在其中。既然章師兄這般無情,也別怪她防著他了。于是她也變的面無表情起來,手一伸,一朵紫藤花就出現(xiàn)在飛花島頂上的禁制上。就見著那朵花轉(zhuǎn)啊轉(zhuǎn)的,禁制上就出現(xiàn)了個花門。章景也沒多說,頭也不回的去了。
...
天青宗山門邊,趙寶川和汪源一人一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趙寶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起身過去踢了汪源一腳:“你這招到底行不行?每日里在這守山門當(dāng)真就能證明我們改邪歸正呢?”
汪源一個機(jī)靈,猛的跳了起來,嘴里嚷嚷的道:“怎么呢?怎么呢?發(fā)生什么事呢?”
“瞧把你嚇的。”趙寶川說著就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應(yīng)該可以吧。你想啊,這要是放以前,誰會想到我們會來守山門?”汪源有些不確定的道。他倒是想過做點別的,可是每次都被趙寶川給搞砸了,所以他干脆替兩人接了個守山門的活。
“你還別說,守山門可比欺負(fù)人輕松多了?!壁w寶川說著就坐下來道。他以前許是太孤獨了,沒一個人愿意跟他玩,跟著他的都是些狗奴才,沒一點主見不說,更不可能跟他做朋友。如今這樣,倒也還不錯。
汪源愣了一下,這才也跟著坐了下來。才坐下,他就有些激動的扯著趙寶川的袖子道:“快過去站好,我瞧見章師叔了。”
“哪個章師叔?”趙寶川雖這樣問,但還是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了。
“就是老大的二師兄。等會見著章師叔,趙師兄你記得別說話?!蓖粼磭诟懒艘宦暫?,也跟著站好。
卻說章景,正往宗里走,就聽到旁邊一個小弟子道:“章師叔請留步!”
章景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rèn)識,便出聲問道:“可有什么事?”
“章師叔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在洗劍池的時候,我和趙兄多得月師姐指點,劍法大進(jìn),所以認(rèn)了她做老大。這不,看著章師叔后就想著讓您給我們帶個話,請跟老大說我和趙兄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以后也絕不給她丟臉,讓她有空給我們帶個信,我們好去枯月峰拜見?!蓖粼匆荒樣懞玫牡?。
章景不認(rèn)得汪源,倒是認(rèn)得趙寶川,見他老實的站在山門邊,瞧著似乎是變了不少。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白莜來。朝他二人點了點頭后,他這才走了。
不提趙寶川和汪源見他答應(yīng)有多激動,章景一路回了枯月峰后,正好瞧見林珠坐在朝夕樹下喝茶。
“師姐倒是悠閑?!彼哌^去坐下后,這方掏出了一壺酒往嘴里送。卻說他才出飛花島,就被一群修士給圍住。聽說他被趕了出來還不信,礙于他的身份這才沒動手。是故,他也沒去野外捉斑斕兔,而是直接去了宗里在惜花城的辦事處,搭了回宗的飛云舟這才躲過一劫。
“不是去捉斑斕兔呢?兔子呢?”林珠裝作沒見著他一臉的落寞道。
“遇到了些事,下回再給你們帶?!闭戮坝止嗔嘶鼐频?。
“嘖嘖嘖…”林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忍不住道:“跟白莜有關(guān)吧?我早跟你說過,她會讓你傷心難過的。這就叫不聽師姐言,傷心在眼前?!?p> “你也沒見過她幾回?!闭戮安环獾牡?。
“我是沒見過,但我聽說過。不說大話,你師姐我就是個百事通,這宗里但凡有個名字的,我都知道些。算了,不說這些了,免得你難過?!绷种檫m時的止住了嘴,可眼睛還看著章景呢。意思再明白不過,讓他快問。
章景卻是搖了搖頭,“這事原也怪不得她,是我自做多情罷了?!?p> 林珠:“…”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看不懂眼色,這叫她如何說下去,還是秦語那丫頭對她胃口。
足足睡了一天半,葭月這才睡醒。才醒來,就聞著一股濃郁的酒香。爬到了峰頂上后,見著章景和林珠,她立馬道:“二師兄,你這快就回來了。你給帶的兔子呢?我正有些餓,干脆烤了吃得了,也省得去飯?zh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