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
眼看著鋒利的刀子就要插進她的嘴巴里,劉瓊滿臉驚恐,聲音顫抖:“悅姐,不要,放過我,放過我,求求你……”
李悅冷笑一聲,一張瓜子臉寫滿殘忍與刻薄:“放過你?”
她最近幾天不爽極了,先是考得太差回家被罵,李建東還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而后李瑤又落井下石,和她那個女表子媽一起在李建東耳邊吹風,她受了不少氣。
偏偏劉瓊還往槍口上撞。
而且昨天那個轉校生江陽竟然還幫著傅知渝罵她。
江陽長得帥氣,平日里在學校都穿校服,他剛來那會兒,她確實是春心萌動了。
但這少年毒舌得很,而且還是傅知渝這一陣營的,再說他來的時候都沒有介紹家世,肯定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她也就沒有那么看得上他了。
傅知渝,從小到大,她嫉妒死了她,她家境比她好,又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都很疼愛她,長的也很漂亮,從小到大,她都是焦點,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明明是她的生日宴,可傅知渝一出現,那些人就都圍到她身邊。
她真是恨死她了!
都怪傅知渝這個貝戔人!
“悅姐,我剛剛打開門看了一下,發(fā)現傅知渝在不遠處玩手機?!惫悳惖嚼類偯媲?,一臉壞笑,“悅姐,我們要不要搞她?”
“她剛剛看見你了沒有?”
“沒有,我在她轉頭過來之前迅速把門關了?!?p> 李悅突然想到了個好玩的。
……
傅知渝正低頭看小說,因為不用上鋼琴課,她芭蕾課六點半到就好,現在時間還早。
她已經和小陳說了會晚點出來,讓他不用擔心。
等她再抬頭的時候,發(fā)現廁所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她走進了些,只聽到了一個女生的哭聲,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李悅她們應該是離開了。
傅知渝把書包放在外面的儲物柜上,邁著步子朝著廁所里面走去。
“嗚嗚……”傅知渝走進,就看見了一身濕噠噠狼狽不堪的劉瓊,正低聲哭泣,她聽見腳步聲,就抬起頭來,很快又低下頭去。
傅知渝沒興趣多管閑事,她秉著人道主義,把自己的毛衫外套脫下來扔給劉瓊,就朝著里間走去。
“你可以幫幫我嗎?”劉瓊突然問道,聲音沙啞不堪。
傅知渝蹙了蹙眉,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法幫你?!?p> 她可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再說劉瓊之前可是李悅小團體之中的一員,應該沒少和李悅一起說過她壞話。
她又不是圣母瑪利亞,以德報怨。
傅知渝沒再理她,直接走進去上廁所。
她可憋了好一陣了。
哪知,她才剛坐下,就聽到外面一陣砰砰聲。
她連忙起身用力去拉開門,卻發(fā)現根本拉不開。
“你不幫我,那就別怪我心狠了!”門板外面?zhèn)鱽韯傟幧穆曇簟?p> 下一秒,一盤冰冷刺骨的涼水就從門上面直直潑了下來,傅知渝沒處閃躲,被澆了個透心涼。
“啊——”
暗藍色的校服襯衫已經全部濕透,緊緊地貼著她削瘦的身體,披散下來的長發(fā)也全部濕了,粘在臉上,正一滴一滴地掉水。
“你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眲傉f完,就快步離開了廁所。
“劉瓊!劉瓊!你放我出去!”傅知渝拍著門,卻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現在已是傍晚,氣溫逐漸降低,傅知渝剛剛還把她的毛衫給了劉瓊,她現在好冷。
她抱著腿靠著門板坐下,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斷給自己手心哈氣,企圖讓自己更溫暖一點。
暮色四合,天色漸暗。
傅知渝覺得,應該已經過去了很久,她此刻已經手腳冰涼,基本上沒有溫度。剛開始時幾乎每隔一會兒,她就會問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放她出去,救救她,到了后面,她已經喊不動了。
她的喉嚨好痛,每發(fā)一個音,就像是針扎一樣疼痛。
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更是不見血色,原本櫻紅的唇瓣此刻如雪般蒼白。
屋漏偏逢連夜雨,傅知渝覺得她已經開始呼吸困難了,這是發(fā)病了的征兆。
她的書包放在外面的儲物柜上,藥和手機都在外面,她根本拿不到。
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死掉。
她不見了,小陳應該會找過來。
可是,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
陸清盛接到小陳電話的時候,正在上第二節(jié)晚自習,全班同學都在認真刷題,沒有一點兒聲響。
他手機設了靜音,小陳第一次打過來的時候他沒聽見,第二次的時候還是他剛好在書包里找書,才看見手機屏幕亮了。
小陳一般是不會在他上課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的,現在打過來說明是有急事。
他直接收拾書包,讓同桌項子昀幫忙請假,出了教室后就給小陳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小陳焦急的聲音就傳過來:“陸少爺,小姐她去找你了嗎?”
陸清盛皺皺眉頭:“沒?!?p> “小姐她不見了,我找遍了學校都沒找到她,那怎么辦啊?”小姐出了事,他擔心極了,同樣也擔心丟了工作。
陸清盛面色冷靜,一邊朝著校門口走,一邊對著手機那頭問道:“教室和操場找過了嗎?”
“找過了,都沒有?!毙£愐桓笨炜蘖说谋砬?,“小姐她放學的時候和我說了要晚一點過來,但是我等了很久,學校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只有操場上還有幾個打球的少年,可小姐還沒出來,我意識到不對勁,就打小姐電話,但是沒人接?!?p> “會不會是小姐自己去學芭蕾了?”小陳還抱著一絲絲希望,希望不是傅知渝出事了。
“應該不會。”清俊的少年此刻精致的面龐緊繃,兩片薄薄的唇片輕輕貼合,臉色并不是很好。
那小姑娘嬌氣得很,平時補課的時候讓她多寫兩個字都要說手酸,她還不至于自己走路去學芭蕾課。
而且,她要去哪應該也會提前和小陳說,不會就這樣自己亂跑。
所以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你家小姐平時和誰玩得最好?”
小陳想了下:“是余家大小姐,余枝。”
“有她電話嗎?問問?!?p> 小陳連忙照做。
“小魚魚嗎?下午我有事先走了,不過我們是一起出教室的。”那頭的余枝正在寫作業(yè),“她怎么了嗎?”
小陳并沒有多說:“沒事,那就打擾余小姐了,余小姐再見?!?p>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依舊沒有傅知渝的消息,小陳都快急死了,陸清盛倒是一臉冷靜,他語氣清冷平緩:“這樣,我們在學校分頭找找?!?p> “好。”也只能先這樣了,希望小姐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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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你那三步灌籃真是太厲害了,還有三分球也是一投一個準。”
江陽長得高,籃球隊十分歡迎他,而且他籃球也打的好,所以剛轉學沒幾天就被人喊哥。
“最后那一下扣籃更厲害好嗎?!?p> “對了,聽說溫中和第二中學有個籃球比賽,溫中還缺幾個人,那群書呆子死活沒人愿意補上,溫中教練臉都氣綠了?!?p> “我也聽說了這個,說是可能來我們溫小選人?!?p> “我真是笑了,他以為溫小有幾個能像陽哥這樣長這么高籃球還打得好的?”
他們打籃球的是比較高些,但是到底還沒怎么發(fā)育,江陽才只是一米七幾,他們就更別說了,撐死了一米六。
“不過我覺得陽哥應該沒問題,肯定能被選上?!?p> “我們都還沒和別校打過比賽呢,我也想去打比賽??!”
“陽哥,都這么晚了,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吧?”某個人提議道。
江陽剛和一群男生打完籃球,此刻渾身是汗,他灌了口礦泉水,一手拉起寬松的運動服,猛地擦了下臉上的汗。
他忘了把毛巾拿下來了。
“我懶得去了,你們去吧,我回趟教室?!?p> 江陽快到教室的時候,聽到了一陣鬼鬼祟祟的說話聲。
“悅,悅姐,我已經照做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我潑了一盆冷水,她現在還被關在廁所里面,剛才有人來教室找人,我躲起來了,沒被人發(fā)現?!?p> 電話那頭的李悅唇角微勾,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做得不錯,先關她一晚上,明天再放她出來。”
“好的悅姐,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嗯?!?p> 聽到里面的人朝著外面走的腳步聲,江陽一個轉身,躲在了墻后面。
那個人好像是李悅的姐妹團之一,她口中的悅姐,應該就是指李悅,看來她們應該是做了什么壞事。
不過,不關他事,他又不喜歡多管閑事。
人走了以后,他就進了教室,沒開燈,但是他視力不錯,黑暗中也能準確找到自己的位置,從桌兜里拿出毛巾,擦了擦掉個不停的汗水。
這時,那個女生又回來了,好像是回來找什么東西,江陽迅速離開教室,成功和劉瓊錯開。
而后,他又聽到了劉瓊略帶擔憂的聲音:“悅姐,我們這樣對傅知渝,她家里人會不會報復我們?聽說她家里有點錢?!?p> “哼,怕什么?!崩類偨z毫不擔心,最近幾天她在李瑤那里學了一招借刀殺人,全程都是劉瓊動的手,她可什么都沒做,到時候咬死不認不就好了。
至于校園暴力劉瓊,那更好辦,而且量劉瓊也不敢說出來。
李悅的話給劉瓊安了一顆定心丸,她下意識地認為傅知渝家并沒有什么勢力,她找到了東西,很快就離開了教室。
下一秒,就看到一抹高大的人影迅速從墻那邊沖了出去,直直朝著廁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