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塊?!?p> 我越過人群跟他提條件。
那個人推推眼鏡兒跟我說:“1000太多了,500?!?p> 我搖頭:“這事兒不用說,一定有專業(yè)的能干,你們不找專業(yè)的找我們,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句話,1000塊,不行算了?!?p> 周圍的人轟了一下,又議論起來,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眼鏡男咳了幾聲,推了推眼鏡:“跟我走吧?!?p> “吳迪?!?p> 老趙在后面喊我。
我跟在眼鏡男后面沖后面擺了擺手:“放心。”
老趙以為我只是腰好,我這次就讓他知道知道,我不但腰好全身哪兒都好。
跟著眼鏡男來到了另一個小院子,坐在遮陽棚底下也是大花白胡子的老頭兒看著我問:“就是他?”
眼鏡男點頭:“馬導,就他一個人報名,您看成不?”
花胡子馬導沒理他,問我:“這事兒你聽明白了?要真挨打,最好是把棍子打折了,就你這小身板兒能成?”
我點點頭:“沒事兒,棍子想折成什么樣都行,只要你們有。”
“呦呵,你小子口氣挺大呀,武術學院畢業(yè)的?還是上了廟里學過?”
馬導撇嘴。
我搖頭:“家傳的,那些都不行?!?p> 馬導看了我?guī)籽?,一擺手:“知情同意書給他,把字兒簽了就拍?!?p> 眼鏡男連忙應一聲,轉身跑到一個地方取了一張紙回來給我看:“看仔細了啊,簽字就行了?!?p> 我拿起來看也不看,直接要了一支筆簽上名字。
眼鏡男看著咧咧嘴,想說什么又忍住了,跑到馬導演那兒匯報了一聲。
花胡子馬導也不廢話,直接說:“準備開機?!?p> 二話不說,我被一個工作人員領著到了一個房子里,跟原先一樣兒,換好破破爛爛的衣服戴好頭套化好妝,又被領出來。
這時禿禿嚕嚕又來了好多人,機器什么的早都擺好了,景兒也都是現(xiàn)成的。
一個穿著古代鎧甲又高又壯的男子走了過來,手里還拎著一條快齊人高的木棍。
他左右看看,又看看我:“就是你?”
我點點頭,背手站著。
拿棍子的古代鎧甲男回頭看站在一邊的眼鏡男:“哥,就這小身板兒能成嗎?別打壞了?!?p> 眼鏡男一攤手:“知情協(xié)議書簽了,放心?!?p> “嗯,那就行?!?p> 鎧甲男聽說簽字了,也沒廢話,就站好位置等著。
這時那邊兒也準備好了,馬導坐在一臺機器后面看著這邊喊一聲:“開機?!?p> 場記跑過來打了個板。
這就開始了。
鎧甲男已經擺好了姿勢,一聽說開機,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棍子呼呼生風。
只聽啪嚓一聲響,棍子在離我身體一尺遠的地方突然碎成好幾節(jié)飛出去,別人離得遠倒沒什么,鎧甲男離得近,其中一塊兒直接打到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子來。
“哎呀媽呀!”
鎧甲男慘叫一聲,一把扔了手里剩下的一小節(jié)棍子,捂著臉直哎呦。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嚇壞了,呼啦啦圍上來。
眼鏡男跑到最前面,伸手去拉鎧甲男的手:“怎么回事兒?我看看,傷著眼睛沒?”
鎧甲男搖頭,手松開露出血淋淋的臉:“應該沒傷著,就是臉都木了,什么也感覺不到,你快看看怎么了?”
現(xiàn)場人都直抽冷氣:我去!這,這也太嚇人了吧!
鎧甲男臉上的一層皮整個掉了,里面的肉翻翻著,血嘖呼啦的嚇人。
眼鏡男罵了一聲‘我去’,回頭瞪著眼睛看我:“這,這怎么回事?”
我躺在地上搖頭:“這我怎么知道?”
這是騙他的。這我還還真知道:棍子近不了我的身唄!話說我已經把我的神通控制到最小了,要是這樣不行就得撤神通了。不行就撤唄,反正我是石頭也不怕打。
眼鏡男看著我不敢說話了,眼神兒都變得不敢看我了。連忙吩咐旁邊的人帶著鎧甲男去看傷,又跑到監(jiān)視器后面的導演處匯報情況。
花胡子馬導站起身沖著我過來,上下打量:“你小子這是有真功夫??!這是什么?護體罡氣?”
我站起身,腦子里轉了一下,知道這個護體罡氣是什么了,搖搖頭還是那句話:“家傳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又問他:“那還拍不拍了?咱們事先說好啊,醫(yī)藥費我可不能出。棍子都沒挨上來就自己折了飛出去,也不是我動的手,我不負責?!?p> 錢我有的是,可不能花到這場冤枉事兒上。是你們要說棍子打折的,我是按照你們的要求來的,還怕折的不夠用了一點兒神通吶,現(xiàn)在人傷了可不能怪我。
馬導哈哈大笑:“哈哈哈,沒問題,這不怪你,不用你出藥費?!?p> 又眼睛冒著金光問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說:“吳迪?!?p> 我挺欣賞這個花胡子的,臉擦掉那一塊兒肉都不當一回事,看來見過不少世面。這點兒小場面人家見的多了,不愧是大導演,比眼鏡男強多了。
花胡子馬導又是哈哈一笑,問我:“下次拍能不能別傷著人,能做到不?”
“小意思。”
我輕描淡寫地背著手傲然應允。
“好,接著拍?!?p> 馬導說著一指眼鏡男:“再叫一個人過來,從那幾個配角里隨便選一個就行。”
“知道了導演?!?p> 眼鏡男連忙跑走去叫人,過了好半天才帶著一個人回來。
不用說一定是有人受傷的事傳出去了,那幾個人里沒有敢出來的。就眼前這個,還是一邊拿眼睛看我,一邊有點兒猶豫呢。
花胡子馬導可不管那套,直接揮手:“準備吧。”
那個人一看沒辦法,也不能得罪導演,只得接過工作人員給的新棍子,挪到我身前擺姿勢,還小聲跟我說:“兄弟能不能少用點兒你那本事?我這小身板怕扛不住啊?!?p> 我淡漠看他一眼:“我盡量,你做好心理準備。還是跟剛才一樣,自己被打了自己出藥費,我概不負責,知道嘛?”
這個演打人的拿棍子的手都抖了,滿臉將要赴刑場的慘樣。
我也跟著擺好姿勢,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咱現(xiàn)在也是演員了,我可不能像那些只會念123的男主角一樣拖累別人,本石頭大人丟不起那個人吶!
花胡子馬導又喊了一聲‘開拍’。
場記打板。
那個人的棍子又落下來了。我這次全身無防備,就那樣站在那里等著棍子打到身上。
啪嚓嚓一聲。
棍子又裂成十幾節(jié)四散飛出去。
連帶著打人的那個人也飛跑出去老遠。
馬導怒喝一聲‘?!?p> 罵道:“你跑什么跑?你才是打人的,忘了?蠢貨!”
又對著我說:“吳迪演的很好,這個趴的時機也很巧妙,不錯。”
棍子打到身上我就該趴下去,我也趴下去了,我也覺得我演的很好。
我從地上站起來,沖著馬導點點頭,背著手站好。
在場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還有遠處圍觀的群演小聲說:“馬導都那么夸他了,他還一副二五八萬的拽樣,好像應該的似的,怎么這么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我去!
我這才知道這時候還應該說點兒好聽的話呀。
說實話,我看著馬導那張代表弱小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胡子馬導倒也不介意,倒是沖著我點了點頭,就接著準備開下一次了。
旁邊人的眼神又變了,一起看著我滿眼冒星星:“我去!這哪兒來的大佬啊,馬導都對他另眼相看?!?p> 哪來的大佬?你姥姥家來的唄!
我對馬導這個人有了點兒好感??磥聿蝗窍駰蠲驼f的那樣嘛,這個圈子里都是些人渣垃圾什么的,還是有點兒正常人嘛。這不,這個馬導不就看出我石頭大人天生不凡來嘛!不錯,真是個不錯的人。
“好,演員準備。”
那邊兒的工作人員又喊起來。
我擺好了姿勢。
那個剛才跑走打人的人也跑回來,重新舉起又一根新棍子。
“開拍。”
隨著花胡子馬導一聲大喝,啪嚓嚓一聲,棍子再次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