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伊皺了皺眉，這實在是一頭霧水，他依然不解其意。
他嘗試回想起歷史星辰中的感觸。
那時的自己，游歷于各個歷史之中，時而是主角、時而是配角、甚至是旁觀者...
而在臨近盡頭時，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亦或是旁觀者...全部都統(tǒng)一了起來...
直至最后，自己唯有感覺到淡漠。
自己不是不在乎，也并非在乎...而是覺得眼前的事物太過渺小。
晨伊猛然想到...
神性是一種淡漠...
或者，對世人的淡漠是神性的表現(xiàn)之一。
原來如此。
晨伊感覺自己似乎理解了些許何為神性，
自己頓時有些豁然開朗。
不過作為人的情感上，晨伊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坐在御座之上，腳下的云海平緩地滾動。
“那么，接下來，該處理一下苦難靈廟的問題了?！?p> 晨伊想到了歐德，這個邪教徒絕不是無緣無故襲擊自己，得弄懂其背后原因。
而后晨伊便想到了秘密結(jié)社
想到就做，晨伊站起身，活動活動喉嚨，以白金文誦念秘密結(jié)社的真名。
千柱云海沒有多少變化，晨伊安靜坐在御座上等待。
漸漸的，一粒黑影現(xiàn)于遠方蒼穹。
頂端四角立有四圣徒像的尊貴馬車由巨大的豎眼怪物托舉著，平平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云海之上。
面熟的拉奧低垂微合的豎眼，不敢抬高，它將馬車從肉質(zhì)角上放下。
“您好，秘密結(jié)社的尊貴客人?！鄙漳群喍潭皇ФY地招呼道。
“你好，瑟琳娜，”回到神國之上，晨伊氣定神閑道：“我已看完《陳年往事》，確實是難得的佳作?！?p> 自己身上找不到一點天體國度時的謙卑。
想到這里，晨伊頓了頓繼續(xù)道：“我非常感謝你，于天體國度間，對我所看中之人伸出援手?！?p> 晨伊聽見馬車內(nèi)，女人輕輕地挑起眉頭。
所以，他又道：“你的高尚品德已在我的神國間傳揚?！?p> “這實在微不足道，但能得您注意，我的榮幸?！?p> 瑟琳娜將手擱到大腿上，這細微的動作，晨伊能聽出她的放松和絲絲愉悅。
“在我的觀念里，即使是微不足道，也需以慷慨報之，有句古老的俗語恰好能形容，”面對瑟琳娜，她的語調(diào)富有感染力，晨伊有些情不自禁地繁雜敘述，“滴水之恩，涌泉想報。”
“嗯，充滿哲理?！鄙漳刃α诵?，“世人們的智慧總令人稱奇?！?p> 于她而言，話語要么簡練，要么繁雜，沒有介于中間的情況。
“那么，您是為此事而喚我？”她旋而問道。
“這確實是一部分原因，我想，之前紫光秘密剩下來的籌碼，足以為此付賬。”晨伊頓了頓，接著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么，請說吧，我尊貴的客人。”瑟琳娜的語氣禁不住地急躁起來。
御座上，晨伊問道：“瑟琳娜，請你為我占卜：‘我希望得知...歐德是為何要襲擊我選中的人?！?p> 晨伊如此說道。
馬車內(nèi)，瑟琳娜似乎做了個簡單的占卜推算，俄而道：“這似乎是個青光秘密。您真愿意用之前剩下來的籌碼付賬么？”
照她的話語來看，以先前的紫光秘密剩下的籌碼付賬，簡直綽綽有余。
“是的，不錯。”晨伊并未多加糾結(jié)。
很快，晨伊聽見她坐直身子。
“如您所愿，我此刻便求取您所欲知道的秘密?！倍螅漳壤涞匾髡b咒語。
熟悉的感觸，晨伊主動將目光放到水晶球上，知道無法從那移開。
冗長繁復(fù)的吟唱，數(shù)個星座于球體上變化，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那等美麗且空靈，晨伊不禁想起以往紀錄片里的星云，無限寧靜。
待球體流露出淡青光芒后，瑟琳娜清了清嗓子。
“他為苦難之主而來。
因他收到苦難之主的神諭，他們的元老，告訴歐德，在復(fù)活鎮(zhèn)，苦難之主在遙遠的未來，與‘命運’定約，布下過偉大儀式。而歐德，他受命去解決掉一位名為克里斯托弗的神父，與一個謀奪權(quán)柄的竊賊，那是苦難之主的大敵。而后者一旦達成，苦難之主將收歸屬于祂的權(quán)柄?！?p> 瑟琳娜的回答不帶任何多余的感情與主觀臆斷，僅僅是在做最簡單的敘述。
晨伊眉頭擰在一起，指尖扣上下巴，說不上的疑惑感觸涌上心頭。
苦難之主將收歸屬于祂的權(quán)柄...
這千柱云海之上，難不成屬于苦難之主？
說起來...自己最早的鐘樓，便是唯有受難才得以積攢燈火的苦難鐘樓。
晨伊揉揉眉心，如此推理，似乎眼下的猜測十分接近答案，也算是合理。
不、不對，有什么地方不對。
再仔細想想，或許是貪婪在心頭作祟，晨伊逆推一遍，豁然有了另一種猜測。
說不準...他們口中的苦難之主，是因渴求得到千柱云海，方才如此傳達神諭。
就像是CK3里面，引經(jīng)據(jù)典地偽造法理，宣稱自古以來。
如此，所謂的苦難之主也不過一介偽神。
晨伊試著大膽推斷。
“原來如此?！背恳磷匝宰哉Z道。
“您想到什么了？”瑟琳娜頓了頓，而后建議道：“苦難靈廟，我其實多少有些了解，倘若苦難靈廟對您選中的人不利，容我建議您暫且把他送來秘密結(jié)社，交由我來庇護，當然，這僅是微不足道的建議?！?p> “不必擔心，”雖說熟悉，但晨伊并不會對瑟琳娜放心，“偽神而已?！?p> “......”
瑟琳娜唯有沉默。
她不再多言。
只是稍稍按緊裙擺。
若此刻僅有她與拉奧，瑟琳娜不介意以此教育自己的眷屬：
不可隨意流露自己的表情，再大的驚詫，唯有不改顏色，以沉默相對，便足夠了。
“那么，是我多言了?！鄙漳瓤谖瞧降馈?p> 晨伊點點頭，瑟琳娜那平靜得不見波瀾的語氣。
加上她之前那番交由秘密結(jié)社庇護的話。
或許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
晨伊在腦子里簡單推測。
“那么...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我想我差不多該告辭了。”馬車內(nèi)，瑟琳娜沉吟片刻，這般說道。
“好吧，我沒有別的事了。”晨伊微微頷首道。
“很高興與您相談。那么，再會了，我尊貴的客人?！?p> 話音落下，馬車左側(cè)的拉奧收到了什么指示般，緩慢地抬起匍匐的身體，肉質(zhì)角伸長，放到馬車底座四角，將其不急不緩地舉起。
用不了多久，它與馬車的身影，便消失在千柱環(huán)繞的遠方天穹，了然無蹤。
藍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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