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九門提督費揚古康熙四十年就去世了,但作者實在沒找到費揚古到隆科多之間,九門提督是誰,所以這里讓費揚古多活十年。
——正文——
康熙已移駕太和殿。
不到半個時辰,在京的從二品以上官員,還有得到消息的宗親和皇子阿哥們,都匯聚到午門外。
隨著一聲:“傳皇上口諭,有請各位大人入宮覲見?!?p> 守門的三等侍衛(wèi)才左右推開,讓官員宗親和皇子們進入皇宮。
直郡王胤褆是最后一個被通知的人,也是最后一個到皇宮的人。他走進太和殿時,見到眾官員還有各位弟弟臉上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惋惜、有人憤怒、有人雖表情平靜但眼中則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胤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認為是自己遲到,就想告罪一聲后入列。誰知康熙皇帝突然怒喝一聲:“孽障東西,給朕跪下!”
把大千歲嚇了一大跳,‘噗通’一下就雙膝跪倒在地——膝蓋上的疼痛讓胤褆反應(yīng)過來:我跪下干什么?這不是顯得我很心虛?我最近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此時此刻,大阿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到臨頭。直到乾清宮管事太監(jiān)梁九功,端著一個托盤走進太和殿。這太監(jiān)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托盤上的紅布揭開,露出里面放著的兩個稻草娃娃。胤褆腦海中才‘轟隆’一聲驚雷炸響——這兩個草人,怎么會在梁九功手上?
梁九功雖然在皇宮里太監(jiān)中地位很高,但他并沒權(quán)利在直郡王府中動手動腳,就算有權(quán)利他也不敢這么做。
于是在通知胤褆入宮后,這太監(jiān)就一直躲在暗處,等到胤褆整理好衣裝出門,才和三阿哥胤祉又帶著九門提督費揚古,還有步兵統(tǒng)領(lǐng)衙門兵士們闖進直郡王府,通傳完康熙皇帝口諭,就武力鎮(zhèn)壓一切不服,來到埋藏娃娃的地點,將草人娃娃給取了出來,再帶進皇宮。
取回娃娃,胤祉又帶著費揚古,前去抓那位與大千歲接觸的江湖左道。那左道正拿著大阿哥給的錢,在紅燈區(qū)里和姐兒們唧唧我我呢。三五個步兵出現(xiàn)在左道面前時,他還認為這是順天府衙門正在掃黃,于是邊賠笑邊塞銀子。卻不想,那兵士二話不說,直接將左道遞銀子的手反扭到脫臼,將人押往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
至于之后是送進宗人府享受一下宗親待遇,還是送往刑部關(guān)進死牢等秋后‘咔嚓’,那就要看康熙皇帝對這件事情怎么定性啦。
認證物證俱在,胤褆使用魘術(shù)詛咒皇弟一事證據(jù)確鑿,康熙震怒的同時又開始反思:難道是朕的教育出問題了?
他看向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七……這兩個直接跳過,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又略過來湊熱鬧的小十二胤祹、小十三胤祥和小十四胤禵,最后收回目光。
讓人省心的孩子也不少,十多個兒子中,難免出現(xiàn)那么一兩個讓人不省心的,甚至是行為出格的,這概率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總之,無論如何,發(fā)生這種事,康熙是被氣得不輕,捂著胸口讓張廷玉擬旨。
“直郡王胤禔目無法紀(jì),作為兄長毫無關(guān)心愛護之心,更使用左道魘術(shù)加害兄弟性命,簡直愚頑不堪?,F(xiàn)削爵革職,降為貝子,于宗人府幽禁?!?p> 張廷玉快速手書,康熙話音落下,圣旨也已寫好。
胤禔已經(jīng)嚇得臉色慘白,連求饒都已忘記,也沒有其他人敢開口為其求情。
許多人正巴不得胤禔倒霉呢,其中就包括胤禩。
在這件事中,八爺雖然是局中人,是受害者的一員。但他又不奢望從此事中獲得什么好處,因此一直就是個見證人而已。將自己徹底摘出去,是出于名聲考慮,他以后可是要登基的——至于是和平繼位還是武力謀朝,那么聲望就很關(guān)鍵啦。
再一個,原本歷史中,胤禩之所以會被康熙罵作‘辛者庫賤婦之子’,這其中胤禔的功勞可是大得很呢。
正是胤禔在康熙評價其‘秉性急躁,不可立為皇太子’之后,推薦了八阿哥胤禩當(dāng)皇太子,讓康熙提前起了疑心,才有后面,皇帝戳八賢王脊梁骨,差點揮刀讓十四阿哥血濺三尺。
因此,胤禩才會從小就和大阿哥不對付,并且欲除之而后快。直到如今,這個執(zhí)念總歸是完成了,而且沒人知道他孝賢親王才是拉胤禔下馬的幕后黑手。
一眾皇子中,排除胤禩,其余也沒人待見這位平時就強壓眾人一頭的大千歲,怎么可能會有阿哥出頭求情?
官員們更是對康熙十分了解,做出的決定,就算有人用自身性命威脅,皇帝也不會輕易做出改變。
康熙那是誰?最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皇帝??v觀華夏歷朝歷代,真沒有哪一個皇帝會生一群兒子,然后坐看他們互相爭斗,最后把兒子們的未來和希望親手扼殺——難道他就不會心痛的嗎?
張廷玉將圣旨呈遞給康熙,后者擺擺手,臉色從憤怒轉(zhuǎn)為難受,接著‘噗通’倒在地上。
“皇上!”
……
在康熙于太和殿一言不合就昏死后,整個京城都陷入焦躁和不安當(dāng)中。
一個人在受氣后突然猝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如果康熙在剛處理完直郡王胤禔,馬上撒手人寰的話,估計京城馬上就會有一場驟然降臨的腥風(fēng)血雨。
幾乎只要是個人,無論是官員、宗親還是百姓,都嗅到了空氣中那一絲不同尋常。
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聚集在孝賢親王府,等待著皇宮中的消息。
——他們剛從紫禁城中出來,因為康熙已經(jīng)昏迷一天一夜,雖然依舊有生命體征,但御醫(yī)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具體病癥,只有心跳過于急促這點不正常。于是皇貴妃便將阿哥們通通轟出皇宮,只留下鎮(zhèn)國將軍德明、九門提督費揚古和已升任內(nèi)秘書院大學(xué)士的湯志明。
這三人剛好代表勛貴、武將和文臣,如果說……真的只是如果,康熙這次驟然昏迷出現(xiàn)個好歹,至少還能有人隨機應(yīng)變。
若是皇帝還能蘇醒,回光返照交代遺言,這三人將會作為見證。若是皇帝沒能蘇醒過來,三人也會互相商量,最后推舉出下一任皇帝——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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