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是筑基組的比賽,他們劍宗沒人抽到靠前的簽,符珠便沒去觀戰(zhàn)。
等她修煉完從房間出去,已經(jīng)到金丹組的對戰(zhàn)了。符珠走在太玄劍宗宗門內(nèi),一路上都沒碰見兩個人,貌似都去觀賽了。
想了想,符珠決定去看看。她到得晚,觀戰(zhàn)臺被擠得水泄不通。
忽地背后有人推著她往前擠,很快符珠面前清晰起來,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腦袋了。
“這里視野最好了?!壁w執(zhí)纓咧嘴說道,“每次觀戰(zhàn)我都會早早來搶這個位置?!?p> “符珠姑娘怎么來得這么晚,要不是碰見了我,就看不見今天最精彩的對局了。”
她記得,趙執(zhí)纓還在她后面來著。哪里搶到這個位置了,分明是靠厚臉皮擠到最前面來的。
不過趙執(zhí)纓有一點(diǎn)說得很對,這個位置視野是真的好,很輕易就能看清場下是什么情況。
場上還沒有開始,符珠偏頭問道,“你說的最精彩的對局是什么意思?”
趙執(zhí)纓有些驚異符珠連這個都不知道,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很符珠,他道,“就是妙音閣廣竺仙子和拂花宗陸小瑩的對戰(zhàn)?!?p> “廣竺仙子我先前已經(jīng)給符珠姑娘說過了,這陸小瑩,符珠姑娘可以理解為一位與廣竺仙子不相上下的絕世美人?!?p> “兩位同樣天賦卓絕的美人對戰(zhàn),自然精彩。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便是沖著她們兩位來的?!?p> 若是尋常對戰(zhàn),觀戰(zhàn)臺還不至于擠成這個樣子。
只是,兩位仙子第二天就對上,注定有一位要被淘汰,太可惜了。
不僅趙執(zhí)纓這么想,觀戰(zhàn)臺幾乎一半的人都是這樣感慨的。支持誰勝都覺得心在滴血。
這太玄劍宗抽簽怎么回事,凈瞎整。
他們還想看廣竺仙子和陸小瑩多打幾場呢!
惋惜歸惋惜,但廣竺仙子和陸小瑩的對戰(zhàn),他們不想看嗎?
想看,而且是非常想看。
激動的心情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觀戰(zhàn)臺上此起彼伏的都是“廣竺仙子”和“陸小瑩”的名字。
符珠發(fā)現(xiàn),她對面的杜州師兄趴在欄桿上,也大聲喊著“陸小瑩”的名字,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上臺了!上臺了!”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頓時人聲鼎沸,雜音入耳。
“別擋著我?。∈裁炊伎床灰娔?!”
“誰擠我?”
“我鞋被誰踩掉了?我鞋呢!”
“……”
瘋狂如斯。
廣竺仙子的相貌,符珠只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眼,就是妙音閣到達(dá)劍宗的那日,沒看得大清,但仍覺光彩動人。
今日近看,發(fā)現(xiàn)她樣貌極美,梳著一個極高的發(fā)髻,戴寶瓶冠,著五彩衣,再無任何雕飾。
她對面走上來一位女子,姿色清凈,光顏巍巍,淡色青衣無任何點(diǎn)綴,如明鏡凈,猶靈瑞華。
“妙音閣,廣竺?!?p> “拂花宗,陸小瑩?!?p> 兩人都是微微頷首見禮,即使認(rèn)識對方,還是各自報了名諱。
妙音閣皆以樂器作為武器,廣竺的法器是一架瑤琴,琴身長八尺六寸,上有七弦,她撥動琴弦,便有數(shù)道音刃齊出。
陸小瑩則以綢帶為武器,灌注靈力,柔軟的綢帶便平直如劍,擊飛無形音刃。
但綢帶比劍身更靈活,在陸小瑩手中,一會兒平直,一會兒彎曲,像是有生命一般,變換自如。
廣竺素手撥動琴身,虛浮碧空,她身下霎時開出一朵極大的羽花,若開若合。
散音松沉,讓人神思若晃。
觀戰(zhàn)臺一眾人如癡如醉,沉溺此間。
“看音修對戰(zhàn),就是享受,還能白聽這么好聽的曲調(diào)?!壁w執(zhí)纓感嘆。
“你沒受影響?”符珠見他神色清明,不像被蠱惑,有些意外。
趙執(zhí)纓似乎才想起來廣竺的仙曲有沉溺人心之效,但他也不知道是何故沒被影響,推斷道,“應(yīng)該是我們同為金丹大圓滿,就對我無效吧?!?p> “倒是符珠姑娘,道心堅定,令人佩服?!?p> 臺上的陸小瑩都有一息的晃神,而符珠姑娘從頭到尾,心志沒有絲毫變化。
陸小瑩很快回神,手中綢帶卷繞,想去奪廣竺的瑤琴。
廣竺自是不會給她機(jī)會,手指快速撥彈琴弦,數(shù)道綠色音刃從琴身飛出,阻攔綢帶。
陸小瑩的綢帶是上品靈器,真正的刀劍不入,音刃擊到上面,也不會造成靈器的損壞。
她手中綢帶飛舞,仿佛這些音刃便是無數(shù)落花,綢帶就穿花拂柳般的不染分毫。
“拂花宗果然名不虛傳,片花叢中過,一點(diǎn)不沾身!”
“還是廣竺仙子和陸小瑩的對戰(zhàn)好看,也不知道她們二人誰能贏了?!?p> “陸小瑩的綢帶靈動飄逸,每次都能將廣竺仙子的音刃避開,廣竺仙子想要打中她,難!”
“我看未必,陸小瑩的防御再好又如何?俗話說,百密一疏,總有防不住的時候,廣竺仙子的攻勢再密一點(diǎn),她如何能化解?”
觀戰(zhàn)臺上的人吵成兩派,一派擁護(hù)廣竺,一派支持陸小瑩。
四方擂臺上的人卻渾然不知,全心全意用在對戰(zhàn)上。兩人都是金丹大圓滿,實力相近,此番對局已經(jīng)耗了太久了,靈力都有些不濟(jì)。
陸小瑩不再防守,素色綢帶凌空卷去,還是直奔廣竺的瑤琴。
一位音修沒有樂器,自然就敗了。
但想從廣竺手中卷去瑤琴,是件極難的事,她每次撥動琴音,都會有短暫的惑人心神的功效,無數(shù)音刃便撲面而來。
陸小瑩仍是不退,綢帶帶風(fēng),瓦解掉所有音刃。她凌空躍起,腳底下有粼粼細(xì)碎的青光破碎。
無數(shù)靈力幻化的青花在虛空飄落,陸小瑩的身影穿梭其中,清靈至極。
廣竺微微瞇眸,觀察著青花痕跡,她知道,這是陸小瑩的成名絕招,也是拂花宗最高術(shù)法,穿花拂柳。
散音、泛音、按音,三音齊出,整片碧空被仙音籠罩,青花無處可逃。
但陸小瑩神色未變,青光綾才是她的武器。
青光綾所過之處,帶起數(shù)朵青花,飛旋去擋廣竺的音刃,她手中的綢帶便成了一把鋒利的尺,直逼廣竺身前。
“錚——”
青光綾撞上廣竺瑤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琴底被撞擊出一道細(xì)微的裂紋,宛如冰裂。
廣竺來不及查看瑤琴裂紋,一個翻轉(zhuǎn)琴身,素手撥動琴弦,彈出一道巨大的音刃,裹挾著靈力,直直朝陸小瑩攻去。
遷憂
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