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要、不可能,我才不要
姜贏抬手,狠狠刺下去,然而那一身象征帝王的紫氣卻是她這等鬼物碰觸不得的禁忌。
不但沒傷到太子,反而被那紫氣一震,金簪脫手,整個(gè)人往后一仰,血腥控制不住從嘴角淌下來。
“唔!”
真是……可恨吶!
明明還只是太子,自負(fù)狂妄、自私自利,這樣的人竟然得天眷顧,真是蒼天無眼。
姜贏郁悶的起身,一把擦了嘴角的血跡,還不忘撿起地上的金簪。
現(xiàn)在她必須得離開,門口有人守著走不了,只能爬窗戶。
O(╥﹏╥)o她好好一姑娘,怎么總是干爬窗逃跑這樣鬼鬼祟祟的事情?
好不容易從窗口爬出來,人還沒站穩(wěn),突然就被人一把撈過去。
不是吧?還來???
以為又被綁架,目光卻觸及一片銀色面具,頓時(shí)收手。
姜贏被攬到了一個(gè)隱秘的角落,透過柱子的縫隙,剛好能看到帶刀走過來的侍衛(wèi),步伐沉穩(wěn),面露兇光,那是太子身邊的第一高手屠刃,對太子絕對忠誠。
那一身血煞氣都快趕上夏沉鉞了,可見他手里人命之多。
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今天她可走不掉了。
屠刃在門口走來走去,知道太子在里面做什么,他一時(shí)半刻不會進(jìn)去,但習(xí)武之人耳力過人,再過一會兒他聽不到動(dòng)靜,一定會起疑。
正思索著,腰間的手臂驟然用力,直接將她扯回去,帶著她快速離開。
偏僻無人的山壁之后,姜贏被迫靠在山壁上,脖子上抵著的是見血封喉的匕首,面前的銀面郎君一身凌厲傾軋而來,仿佛隨手就能將她碾碎。
“姜小姐,你實(shí)在是太出乎本王的意料了,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有殺意,但不多,更像是遇到了什么難解的謎題,想要將她拆開來一般。
姜贏倒是不覺得害怕,前世雖然相處不多,但這人更兇狠的樣子她也是見過的。
咽下嘴里的血腥,忍著痛意咧嘴一笑:“王爺這話說得,我好想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夏沉鉞抿唇,竟一時(shí)接不上話。
姜贏確實(shí)沒對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連他以為的刻意勾引,都是在藥物作用下的妄念。
真要說起來,只能算是他自己心思不正。
“姜小姐倒是坦蕩,那不妨說說你跟太子之間鬧什么?”
姜贏很想翻白眼:“王爺沒看出來嗎?是他惱羞成怒,想對我下毒手?!?p> 講道理好嗎,她是受害者??!
夏沉鉞:“姜小姐不愿入東宮?”
姜贏:“是?!?p> 夏沉鉞眸光冷沉:“拉本王當(dāng)擋箭牌?”
姜贏:“……呃,這個(gè)是意外……”
她只是不想入東宮,又念著前世想對夏沉鉞態(tài)度好點(diǎn)兒,兩件事情撞在一起,倒是成誤會了。
想想他多疑的性格,還有那暗地里狠辣的手段,姜贏覺得這個(gè)誤會必須解開。
“王爺?shù)故遣槐厝绱朔纻??!?p> 她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直視他,他的容貌被遮蓋了大半,但露在外面的部分卻完美,線條輪廓清晰俊朗,肌膚白玉無瑕。
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笑起來應(yīng)當(dāng)光華瀲滟,熠熠生輝,可他極少笑,便是笑也沒有溫度,若幽深寒潭,森冷滲人,仿佛照不進(jìn)去任何光亮。
明明該害怕的,可她總是莫名的心疼這個(gè)便宜夫君。
“我從未想過拉王爺當(dāng)擋箭牌,不過是太子讓我寒心了,而恰好覺得王爺比太子好而已。”
“我知王爺戒心甚重,不會親信于人,也不曾想要取信王爺什么,但唯請王爺相信一點(diǎn),我與太子不是一路人,也絕不會為他傷你?!?p> 這話說得鄭重又誠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表明心跡。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夏沉鉞緩緩拿開了匕首,眸色晦暗深冷:“姜小姐這是在向本王投誠?不怕姜家被太子滅了?”
姜贏:“我只代表自己一人立場,與姜家無關(guān),而太子對姜家如何,那不是我能考慮的。”
眸色沉斂:“本王手下不留無用之人。”
姜贏瞪大眼:“王爺,你不會想抓我去當(dāng)手下吧?”
姜贏連連搖頭:“不要、不可能,我才不要?!?p> 她就回來報(bào)個(gè)仇,其余時(shí)間只想吃喝玩樂,陰謀詭計(jì)、廝殺奪權(quán)不適合她。
夏沉鉞沉默了:“……”這沒出息的樣兒,他竟然懷疑她是心機(jī)深沉的棋子!
是他太高看她了。
“你走吧。”
姜贏試探的往旁邊移了兩步,眼睛盯著他表情,沒反應(yīng),看起來不像是反悔的樣子,下一刻趕緊撒腿跑路。
那速度,比之兔子也不逞多讓。
夏沉鉞眉心緊蹙,正整理自己那說不清楚的心情,下一刻卻見那兔子又噠噠的跑了回來。
速度太快,累得喘氣,將一把銀票遞給他:“今日打賭贏的,說好分王爺一半?!?p> 說完也不管他什么反應(yīng),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又一溜煙兒跑遠(yuǎn),生怕他逮住小命不保似的。
手中銀票不薄,隨便一看都有好幾千兩。
之前她分謝辭年時(shí)一臉肉痛,給他倒是爽快。
然而夏沉鉞此刻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銀票之上,眼前不斷浮現(xiàn)的是她剛剛喘氣的粉唇,小口微張,能看到白白的貝齒,還有粉色舌頭。
她的手微涼,但很軟,恍若無骨。
今日他還攬了她的腰,纖腰楚楚,一手便可擁攬,仿佛能被他隨意彎折。
手掌捏緊,一把銀票在手中變形。
他今日就不該跟去的。
他本就受那藥折磨,妄念叢生,現(xiàn)在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一身氣息驟然冷冽,殺氣騰騰。
“王爺,你受傷了?還是傷口又裂開了?”
長絕緊張的詢問喚回夏沉鉞的神智,順著目光低頭一看,心口有些血漬,白色衣服上顯得格外刺眼。
這不是他的。
冷靜下來的腦海中閃過姜贏刺殺太子的畫面,她那一下夠狠,不像是演的。
太子輕易被她打暈,而她想殺太子,卻又沒殺到,反倒是被不可控制的力量震開,還吐了血……
“長絕,你親自去接薛堰,明天我要看到人。”
長絕點(diǎn)頭:“屬下這就去?!?p> 長絕離開,夏沉鉞低頭再看眼那血跡,滿心煩躁。
一定是中了蠱,不然……難不成是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