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賢侄,你放心,只要你答應了退婚一事,我們是絕不會傷害你娘親和你妹妹的?!?p> 聽到林然的憤怒警告,在旁邊的王余越一邊的說著,一邊的卻是從隨身的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張黃潺潺的布告來。
上面寫著,大大的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解除婚約合約書!
“婚約解除書?”
“退婚?”
看到布告上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雖然林然的性子從小就比較木訥懦弱!
雖然一向都是用心修煉而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雖然縱使之前被同族兄弟無數(shù)次的暗地嘲笑和侮辱!
但是,在看到了在凌陽就算是個凡人都知道被人悔婚是件極其屈辱的事之后,仍然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更何況,這事是發(fā)生在林家這樣的大家族!
雖然很笨,但是,林然也很清楚,如果這次被女方悔婚了,那自己一家,就是丟盡了林家的臉面。
今后,也就不用再林家立足了。
失望!
郁悶!
憤怒!
暴戾!
不解地看了看遠處那黃衣的俏麗少女,林然的臉上是猙獰了起來。
那是一份比被同族的堂兄弟們侮辱嘲笑更加深沉的屈辱。
這屈辱!
使得林然本來木訥淳樸的性情里,是突然的狂躁起來。
那是一種被深深壓迫羞辱之后的暴戾。
或許這種暴戾,在他與生俱來就有,但是一直都深深地,潛藏于他那惡魔的心中。
只有在眾人不停的嘲笑和羞辱中,是在歲月不知間是慢慢的潛藏,在仇恨間是慢慢的成長,在憤怒間是慢慢的壯大!
終于在這一天的極致羞辱里,那一直潛伏于心底深處的不甘,是慢慢的化成那滿腔的憤懣,帶著那不屈張狂的暴戾,帶著不屈,使得它不再甘于命運的擺弄。
終究是在蟄伏中醒來,對著蒼穹咆哮:“很好!你不是要悔婚嗎!”
“很好!!你不是嫌棄我這個廢物嗎!”
“很好?。。∧阏J為是我林然這個廢物拖累了你王青玉這個天驕名揚凌陽的名聲是嗎!”
“可是,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去鄙夷和嘲笑?”
“你現(xiàn)在,仍然是我林然的未婚妻!”
“即使,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嘲笑我,你也不可以!”
“你想要解除婚約?”
“那就解除就是!”
“但是,你不該讓你的家人,來威脅我多病的娘親和妹妹?。。 ?p> “這——就是你的不對?!?p> “既然你要解除!”
“那好!那我林然就對蒼穹明誓:從今天開始,我林然就是休了你!”
狠狠地一咬牙,挺了挺那瘦削的身軀,林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紫越的面前拿起那道解除婚約合約書。
緩緩的回到娘親身邊,看到娘親鼓勵的關愛眼神,林然瞬間的抓起那道解除婚約的合約書狠狠地一撕!
只是剎那間,紙屑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飄舞。
轟隆隆轟隆隆!
“休?。?!”
隨著林然話語的沉沉落下,天空中是傳來了道道雷馳電閃和陣陣的雷鳴聲。
本來在這煙雨的季節(jié)里,凌陽郡城內(nèi)竟是下起了瓢潑的大雨來。
“什么?”
“休我!”
“一個廢物竟然要休了我王青玉!”
“爺爺……嗚……”
聽到林然的話語,黃衣少女那高傲的臉上,滿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臉色幾經(jīng)的變換之后,是委屈地大哭起來。
看到寶貝孫女受到如此委屈,陰鷙老者本來因為已經(jīng)順利解除婚約的平靜心情再次的暴怒起來。
‘哼’的一聲爆喝。
陰鷙老者周身的衣裳再次暴漲起來,道道強大的靈壓瞬間的匯聚一塊,猛然的再一次向著林然所在的方位狠狠壓去。
“砰”的一聲,正是本來毫無防備的林然,即時的被那強大的靈壓撞飛到了庭院之內(nèi)。
狠狠地,是撞在了那木制的練武樁上。
“然兒……”
一聲驚呼,霎時間,院內(nèi)響起了陣陣的交戰(zhàn)劈里啪啦的爆炸聲。
待到林然混沌的意識再次恢復清醒的時候,院子內(nèi)到處都是混亂的一片。
空氣中,到處都是各種亂飛的雜物和碎屑。
道道靈刃在瓢潑的雨中不停的切割和劃落,使得劈里啪啦的交戰(zhàn)聲和那轟隆隆的雷鳴聲在雨中是劇烈的不停爆炸和裂起。
良久,激烈的戰(zhàn)斗聲和撕裂慘呼聲終于是緩緩的靜止了下來。
只有大雨依舊在瓢潑地下個不停,狂暴地擊打在這被破壞嚴重的小院子里。
忍受著雨水侵入傷口的劇痛,林然努力地睜開自己炸裂的雙眼。
視線漸漸的,從模糊中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
只見在視線所及的身前之處,嬌弱的妹妹就擋在身前,周身上堆積了不少的碎屑和雜物,正在吃力地對著對著自己微笑。
不遠的地方,娘親一身潔白,如九天謫凡而下的仙女,清冷地傲立于庭院上空。
仿佛現(xiàn)在的整個凌陽,就是卑微地匍匐在娘親的腳下。
對面的王家三人,陰鷙老者和黃衣大漢已是重傷落地,氣息萎靡不振地低沉喘息。
而那個剛剛被休的黃衣女子,此刻正在恐懼地看著娘親。
庭院的周圍上面,站著幾個胡須發(fā)白的老者,還有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三四歲青年。
幾人在高墻之上遙遙的圍成一圈,釋放出道道強勁的靈壓,正警惕地戒備和注視著自己的娘親。
這道道的靈壓和院子里的絮亂,使得附近一片的空氣里,都彌漫了一股仿如末日的壓抑氣息!
雖然,很是努力的想要掙扎起來,但是身上那巨大的疼痛和那道道強勁的靈壓,還是使得林然周身發(fā)不出一點點的力氣來。
幾經(jīng)努力的嘗試,除了更加的加劇疼痛之外,還是只能躺在地上悶吼。
甚至就是想開口再叫聲娘親,都是顯得那么的困難!
生平的第一次,林然是留下了難過而悔恨的淚水。
恨自己以往太過懦弱,恨自己沒能好好的修煉而修為太低,恨這賊老天的不開天眼太不公平!
讓自己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娘親在那不顧那舊傷發(fā)作的危險,在保護著自己,在一個人。